听到这话,隆庆终是绷不住,笑了一声,又拍了拍他的手背:“你最会哄父皇,他们都得靠边站。”

朱翊钧下巴搁在他的膝盖上,仰头看着他笑:“那你现在开心一点了吗?”

隆庆又敛了眉目:“还没有。”

朱翊钧站起来,干脆坐在了他的身旁,挽着他的手臂:“又没说不选,你瞧,东西六宫都住满了,这不是住不下吗?”

“等父皇的病好了,咱们把周围几处宫殿修缮一番,这样,新入宫的娘娘才有地方住进去。”

朱翊钧心想,等他爹病好了,至少也得夏天了。要选秀,那也只能等到明年。

明年的事,明年再说。

回头朱翊钧就把隆庆身边几个太监都召来身边,询问皇上怎么突然想起选秀的事情,得知是两名太监有意在他面前提起,便心下了然。

当年,陈洪、腾祥等人正是从选秀中大肆敛财十八万两白银,这俩太监必然是觉得这是个肥差,才迎合隆庆提起此事,好从中大捞一笔。

朱翊钧本想将这两人从隆庆身边撤走,但想到他刚因为选秀的是让隆庆不高兴,现在又处理他身边的太监,隆庆生病以来,心思极其敏感,朱翊钧不想让他多想,便饶了这二人。

没想到,过不久,这二人又给他惹出事来。

起因是隆庆服药的时候,不慎将药汁洒在了龙袍上,他低头盯了半晌,问太监:“朕这身龙袍何时所做?”

太监道:“回皇上,是去年做的。”

“哼!”隆庆忽然就有些生气,“正是穿了这一批衣袍,朕的身体每况愈下,晦气。”

太监会意,皇上这是想置办新衣裳了,赶紧说道:“春季正是江南地区生丝产量最高,品质最好的时候,奴婢愿为陛下走一趟,督办新的龙袍。”

到江南督办织造对于太监来说可是个肥差,地方官员必须给这些太监定期奉送“常例”,每一批加织,每一次发下新的花样,太监都必得到一笔丰厚的贿赂。否则,他们就会以“碍妨御用”为名各种找茬。

隆庆听了很高兴,立刻就要遣太监前往下发新的花样,传令南京加织缎十余万匹,又命买绵二万五千斤,织造龙袍、翟服、绒锦、鸾带等。

朱翊钧面前的奏折堆得像小山一样,其中单独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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